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 王春 通讯员 张莹 张文婕

满500减100、满300减60、满100减20......这些大额消费券是不是让你有些许心动？然而，每次都手慢，“消费券已抢完”“已抢完”......你是不是会有这样的疑问：为啥我总抢不到消费券？是手速太慢？还是网络太差？江宁波鄞州检察告诉你有可能，但更有可能是因为你的对手太厉害！

“无本万利”薅羊毛 消费券诈骗成产业链

张某来甬数年一事无成，某天在老乡刘某开的“西兰花大食堂”就餐使用大额消费券后，萌生了一个念头，使用消费券固然可以省钱，但如果把消费券套现，那可就是“无本万利”的好事。于是，张某说服老乡刘某及待业青年张某甲、贺某组队，一旦抢到券后就立刻通过扫店内二维码核销，只需短短几秒钟的操作，就能轻松将消费券套现。短短数月，靠着薅消费券的羊毛，其四人就赚得盆满钵满。然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在他们准备扩大“经营”体量时，资金异动被行政机关发现，最终张某以诈骗罪被提起公诉。

张某这样的羊毛党并不是个别现象。自从消费券热潮涌起，在多个微信群里都能发现熟悉的套路：“领到消费券的朋友，欢迎互助套现，我有店家付款码！”“有人帮忙给消费券套现吗？八折出！”据统计，2022年宁波市发放消费券的额度为20.39亿元，2023年截至12月已发放8亿余元，这背后是难以想象的利益空间。而这灰色产业链又是如何形成的？

协同配合一体履职 百余人团伙“一网打尽”

“我有好几个群都有人收集消费券，然后发消费券指定商家的二维码给我们，压根不用消费，互扫就可以套现。一般10块钱的消费券，商家和我各分四块，黄牛可以分两块”，一位职业“羊毛党”这样告诉检察官。

鄞州区检察院第一时间设立专人专班，对消费券诈骗系列案提前介入，引导侦查机关突破口供，强化证据收集，经过长达半年多的协作配合，最终成功抓获17个 “空套”诈骗团伙，涉案人员102名，涉及非法套取的政府补贴数额达655万余元。这也是近年来宁波本地发起的抓获团伙人数最多、“空套”数额最大的集中收网行动。此后，鄞州区检察院还创新开发了消费券诈骗数字监督模型，进一步排摸消费券核销数据异常的商家。

在案件办理过程中，检察官发现消费券诈骗的背后，是架构清晰、分工明确的产业链，从联系商家合作套现到组群找券、开外挂抢券，再到寻找合适的消费券活动，环环相扣。其中有人是职业黄牛，可有的人却只是因为贪小便宜参与了一两次。不同犯罪性质的人如何分类处理？检警双方多次召开联席会议，根据涉案人员主观恶性、参与次数、获利金额不同，统一把握类案起诉标准，最终对16人提起公诉，对38人作出相对不起诉。随后，鄞州区检察院向行政主管部门发出《检察意见书》，建议对被不起诉人进行行政处罚，均被回复采纳。

“黑心商户”卷土重来 检察机关重拳出击

那些因为消费券诈骗而产生的商家，最终去向了哪里？会不会卷土重来？带着这样的疑问，检察官对此前涉案的相关商户进行了再一次排摸，果不其然，发现参与消费券违法套现的西兰花大食堂又出现在了新一轮的消费券活动中。可是根据《宁波市消费券管理暂行办法》第二十三、三十三条的规定，西兰花大食堂已不再具备参加消费券活动的主体资格。为防止此类“黑心”商户卷土重来，鄞州区检察院向商务主管部门制发了检察建议，建议对此类商户取消参与消费券活动资格，并对其违规行为采取惩戒措施。同时，建议行政机关加强大数据分析，加大对非正常交易记录的筛查力度，通过技术手段尽量避免以虚假交易套取消费券的行为。对申领消费券的人员、实施消费券抵扣的商家加强信用监管，使钻空子“薅羊毛”乃至违法犯罪的人付出相应的信用成本。

2024年是商务部确定的“消费促进年”，鄞州区检察院将继续秉持“小案不小办”的理念，加强消费领域检察综合履职，全力促进消费环境优化，服务保障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持续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