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一个神秘而又让人敬畏的职业,由于他们经常与尸体打交道,通过每一个细节传达死者最后的遗言,被称作“尸语者”。他们用手术刀破案,给伤者鉴定,寻找线索获取罪证;他们运用专业知识为破案导航,为生者权、为逝者言。
江苏省优秀人民警察、南京市公安局江北新区分局法医高伟就是这样一名“尸语者”。
盛夏高温下,奔波在形形色色的案发现场,忍受着蚊虫叮咬甚至到处乱爬的蛆虫收集检材和证据,在刑事科学技术室一遍遍观察着从犯罪现场找回的东西并作出科学检测分析和总结报告……这样的场景在高伟13年的法医生涯中无数次发生。
让尸体“说话”抽丝剥茧破命案
13年前,从皖南医学院法医学专业毕业的高伟穿上警服,成为原沿江工业开发区公安分局的一名法医。
尽管做足了思想准备,可第一次独立解剖的案件到现在都让高伟记忆深刻。用他的话说,是从感官和心理的全方位冲击。
“当时看到死者额头多个贯通伤口,说实话我到现在都历历在目,一辈子忘不掉。”谈起第一次解剖经历时,高伟说。但是法医工作就是要与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克服心理障碍是首要,这一次帮助受害人及其家人找到了凶手,也正式开启了高伟繁忙而复杂的法医生涯。
从犯罪现场搜集证据、面对高度腐烂的尸体,让死者“开口诉冤”,这些普通人看起来很血腥恐怖、恶心抗拒的事情,对于法医而言却是“家常便饭”。
2013年,辖区发生一起凶杀案,受害人的尸体和作案的凶器成为侦破案件的关键。7月酷暑,高伟和办案民警一起在江边沿岸寻找,烈日晒黑了皮肤,汗水浸透了警服,拉网式寻找了近8小时后,终于找到了受害人的尸体。
近40℃的高温,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部分已经尸蜡化,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味道。高伟深知作为一名法医,就是要为生者权、为死者言,让尸体“说话”、给死者伸冤,他不但要坦然面对,更要通过细致检验、专业分析来查明死因,还原死者如何被害,为侦办案件提供科学依据。最终,根据他提供的鉴定意见,明确了受害人死因,判定了案件性质,侦破了案件。
13年来,因工作成绩突出,高伟先后荣立个人三等功2次、荣获个人嘉奖3次;2019年获评江北新区首届“十大杰出青年”、江北新区公安分局“最美奋斗者”;2020年获评全市公安机关“石城青年卫士”,南京市五一创新能手、青年岗位能手、技术能手;2021年获评江北新区公安分局优秀共产党员;2022年获评江苏省优秀人民警察、江北新区公安分局首批青年专业人才;2023年获评第二十一届“南京好市民”。
从警13年2000余份鉴定书零出错
利用专业知识和个人经验,通过种种表象,重新构建案发现场可能因素,进而分析死亡原因,推断致伤工具,判断死亡方式,为侦查及审判提供认定犯罪的法医学证据,是法医的工作职责。不仅如此,伤情鉴定也是法医日常工作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2019年年初,一名女子因外伤造成流产,因为自身有基础性疾病,伤与病存在因果关系,鉴定相对疑难复杂,经过几番讨论及会诊,仍然无法达成一致意见。部分法医认为伤和病在本次外伤中起到同等作用,而高伟坚持伤为主、病为辅,不该降等级评定伤情。
面对鉴定陷入困境,他没有退缩,奔赴本市三大医院拜访相关领域的医学专家,同时商请公、检、法部门的法医进行二次会诊,会诊的结果是参与的全部医学专家及绝大部分法医认定伤为主、病为辅。为了更加科学公正,高伟带着伤者所有的病史材料及会诊意见赶赴省公安厅,恳请上级部门进行严格把关。经过高伟的不懈努力,公、检、法部门及医学专家最终达成共识,认定此次外伤是造成该女子流产的主要因素,从而使这份鉴定文书达到了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相统一。
从警13年以来,高伟出具伤情鉴定和尸检报告文书2000余份,法医学鉴定意见书没有一例出错。1500多起形形色色的非正常死亡现场,都被他细致、客观、果敢的专业素养一一准确定性。他的鉴定意见在多起故意杀人、工亡事故、交通事故、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故意伤害等具有重大影响的刑事案件定性量刑中起到关键作用。
坚守初心 用热忱谱写团圆故事
法医是一份让人敬畏的职业,面对各色各样的尸体、纷繁复杂的伤情,需要一份勇敢、一份冷静、一份耐心,更需要一份信仰。“那些看似脏累的每一环节、每一步骤、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破案的契机。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初心和使命!”谈起法医这个职业时,高伟深有感触。
2021年4月,分局法医工作室民警刘嘉庆在工作中发现贵州谭某夫妇的DNA数据模糊比中辖区居民小杨的数据,赶紧将这一情况告诉工作室带头人高伟。虽然位点数据较少,但高伟和同事们紧盯这一线索不放,主动对接市公安局刑科所与贵州警方取得联系。多次沟通协调后,最终成功获取到谭某夫妇的生物样本。高伟带领工作室同事们立即按照“全国公安机关涉拐生物样本采集和DNA检验比对核查工作规范”的要求重新进行检验工作。经进一步比对分析证实,谭某夫妇与小杨的生物样本符合三联体亲缘关系。在公安部的协调和两地公安机关的努力下,帮助离散33年的家庭在贵州重归团圆。
2022年一个酷暑的深夜,一名独居的孤寡老人因为高温中暑在家中昏迷,当社区民警和街道工作人员破门进入后发现老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随后赶到的高伟通过细致的检查,判断老人还有微弱的呼气和颈动脉搏动,已命悬一线,他立即打开门窗通风,用凉毛巾一遍遍为老人擦拭身体、用小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喂水……一系列细心、专业、温暖的操作,终于将老人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在高伟看来,检材是冰冷的,人心却不能冰冷。为了帮助更多的人,2022年5月,他积极响应分局党建争强工作部署,充分发挥党建引领作用,努力推动分局刑侦中心技术大队党支部与南京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江北院区行政后勤党支部组建了红色匠心“1+X”医警党建联盟,建立健全开展党员一帮多、服务人民群众的长效机制,在民生小案、打拐寻亲、勘验现场、帮扶遗孤等方面切实解决群众的急难愁盼问题,打造了分局刑侦工作的特色亮点。
(江苏工人报记者万森 通讯员江景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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